第四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第2/2页)

她默然无语，她只是猜测着他老爹还未死，但现在她不确定是否还尚在，就算尚在，她自问自己现在没有能力救得出来。
　　
　　他看到她那一脸凝重的神态，更加着急了。他用力摇了摇她，说道：“我求你带我去好吗？”言语中满是诚恳，他仿佛要给她下跪了。
　　
　　她一直犹豫不定，但看着他这般眼神，不忍拒绝。只见那绿萝仙子点了点头，索性就由着他一回吧，她这般想到。
　　
　　“那现在我们就去，好吗？”他满脸诚恳，言语中满是希冀对方肯定的回答。
　　
　　“嗯。”她点了点头。
　　
　　······
　　
　　他们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出门了。这天，天朗气清，惠风暖人意。路上他们听到了无数鸟儿在茂密丛林枝头歌唱，是那样轻快自由。他们就这样一路在山间小路上走着，走着。
　　
　　约莫一两个时辰过去了，张狗蛋二人终于到了那个地方，那个埋葬他老爹的地方。不过现在这里早已物是人非了，这里好似曾经被冰冻了一般，围绕着他老爹所埋葬之处被冰封了，大雪覆盖，夹杂着霜冻，不觉然他眼睛模糊了。就是在这么个地方，他默默守墓了九十多天，眼见快要达成他老爹的心愿了，他就这样下山了。他带着自恼，拍打着那被冰封着的地方，可，无济于事，他是打不开那个地方的。那是上天的意志。
　　
　　“能打开这个地方吗？“他转身望向那绿萝仙子，声音中满是悲伤。
　　
　　她贝齿咬了咬唇，沉默不语。
　　
　　他已经明白了答案，但他似乎还没放弃。他捡起旁边的石头用力去拍砸着，可，一点裂开的痕迹都没有。但他还是那样不放弃地砸着。
　　
　　她看着着他，眼眶噙满着泪水。她跑了过去，抱紧了她，不让他再砸了下去。她哭着说：“没用的，没用的。你这样是没用的，这是上天的意志。谁也破不了。”
　　
　　他说，就算是天，他也要砸破。他把她推开了，又去砸那冰封着的龙穴。但他刚抡起石头，就被她抓住了手臂。她哭地更厉害了，她说：“你别这样作贱自己了。你这样等同于慢性自杀。你这样摧残自己，你老爹如果知道的话也会伤心的。”
　　
　　他突然不砸了。他问她有什么办法可以打开这地方吗？她摇了摇头，说打开这龙穴很难，除非羽化而登仙。她还说像你这般凡人羽化而登仙是很难的，正可谓是九死一生，那希望寥寥无几。
　　
　　他说他不会放弃的。他愿意为了他老爹而去九死一生。
　　
　　他又问了怎样才能拯救他老爹，她这样告诉他的：
　　
　　传说中有那昆仑山，昆仑山上空千尺之处就是那众仙聚集之处。但是不说这此去昆仑山路途遥远，想那危险档次也非是你我二人之力能解决的。再说假如就是一路运气很好，到的了那昆仑山顶，但那数千尺的上空如何上去呢？
　　
　　他问可有什么办法？
　　
　　她沉默不语，因为那太难了，不说他现在做不了，就是她还未自折仙羽的时候也难以办到。
　　
　　他异常急切，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
　　
　　那绿萝仙子不忍他这般痛苦，总觉得她应该告诉他。即便那虽遥远，在她看来，那是不可能完成的。
　　
　　她轻启香唇，说道：若想飞的那千尺之上，须得去那极北之地，须得一种叫做天山雪莲的药物。传闻那天山雪莲有着短暂使人升起的效果。当然这般药物，如果凡人食用的话，会立刻爆体而亡的。除非，你用仙丹或者仙血洗刷下你的全身骨骼，但那般你就不是现在的你了，或许沦为魔，亦或是沦为仙，还或是四不像。
　　
　　狗蛋瞬间呆了，他从未想到过这些。但他还是犹豫地点点头，既然要救他老爹，他豁出这条命出去了。
　　
　　“那仙丹或者是仙血，怎么获得呢？”他又问道，在他看来这些都太难了，任何一件物品都远不是一般世俗凡人所能得到的。
　　
　　“仙血我还有点，你用我的。只是，那地方在我曾经修炼之处存放着。我现在沦为一介凡人，回到那地方，可谓是难上加难。”说着那绿萝仙子竟不觉然低下头去。
　　
　　“你，什么时候沦为凡人的？”张狗蛋一脸惊愕。他一直不知道她早已自折仙羽了。
　　
　　“在看到你醒来的那一刻。”她低下头，满是羞愧。
　　
　　“她，是为我而自折仙羽的。”狗蛋喃喃自语道。
　　
　　空气中不觉两行湿泪打在了地上。温热着，咸咸的。
　　
　　他永远也不曾想过她会为他而折断仙羽。她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令人不敢仰视。可，她竟然说折断仙羽就折断仙羽了，是那么的固执与倔强！他此时心里异常悲伤难过。他为她自折仙羽而感到不值。他有什么资格能让其心甘情愿去放弃那众人羡慕已久的神仙生活呢？可，她最后还是自折仙羽。他觉得这辈子也回报不了她对他这份深情。他现在感动死了，但紧接着他又迷茫与纠结起来了。他为他以后不知能否给她一种幸福的生活而迷茫。他为他以后要寻那昆仑仙境去救出他爹而迷茫。他又为在爱情与亲情中拿不定注意而纠结。如果他为了亲情去寻那未来一片迷茫的昆仑仙境而抛弃她让她受苦，他觉得那是无情！但如果让他为了爱情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老爹被冰雪永封，他自问还做不到！
　　
　　“我该怎么办呢？“张狗蛋这般想到。
　　
　　他好想拥有一个分身，但，那只存在传说。
　　
　　······
　　
　　“你为我自断仙羽，值么？”张狗蛋面向她，问道。
　　
　　她贝齿咬了咬香唇，然后点了点头。
　　
　　“可我觉得不值啊。”他突然蹲下去无力地哭泣起来。他是多么觉得对不住她啊。
　　
　　“自我那晚看见你在陶醉吹笛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的笛音。那时候，我在想，是什么样一个人能吹得这般好听的笛乐呢？”她叙述着，用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声音没有一丝涟漪，却那么令人感动。
　　
　　“你知道吗？自那天走后，我回去后就再也坐定不下去了，那时我还在想着其他原因。可，你曾知道当我在那龙穴蜗居之地看到你快被风雪带走你的性命时有多么悲伤吗？我那个时候才发现原来你就是那个我所寻找的天命之子。”她尽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但说着说着却越来越激动。
　　
　　“后来在我把你送回家后，我又回去那个龙穴之处，可，那个时候这龙穴已经被冰雪冰封了。那是上天的意志，不是我这个小小的散仙力所能及的。“
　　
　　他默默听着。他能感觉到她内心满满地都是自责，于是将她拥抱入怀，试图去缓解她那激动的心情。他这一刻才发现原来她是那么的爱他。
　　
　　“乖，我知道你尽力了，别再自责自己了。你已经很棒了。”狗蛋安慰道，右手轻抚着她那美丽的秀发。
　　
　　“可，你知道吗？我是多么想救你老爹。那是神的意志。他如果不是被那群混蛋掘坟，那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或许，不久的将来就是他所主宰的天界。可，这么原本一切都该有的东西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呢？”她眼泪模糊，浑身颤抖的说道。
　　
　　“是啊。怎么说没就没了。这原本都是该有的。都怪我。如果我不下山，也不会出现这么个事情了。”他满脸自责，自扇了自己两耳光。
　　
　　她又慌了。她阻止他自伤自己。她安慰他。说道：别作贱自己了。以后我们一同努力，去救你老爹出来。好吗？“
　　
　　“不好。”他果断拒绝了。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再为我而伤害自己了。傻瓜，你也知道那不是人力所能完成的。所以，我是不会让你和我一起的“
　　
　　“你知道吗？只要有你，我就不觉得累。而且自折仙羽，是我自己甘愿的。如果没有你，我觉得这世界再也不是这世间，这世间还有什么留恋之处呢？”她哭泣着，脸哭成了花脸。
　　
　　他沉默了。确切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非要她跟着他，那一路困难险阻远远不是他能所能预测的，更别提是还要保护着她。但是不让她一起去的话，那样更对不住她。
　　
　　“好。我们一起。携手共力。”
　　
　　他最终还是决定带着她。
　　
　　他和她又望了望这里，那是埋葬他老爹的地方。伴着留恋不舍，他们就这样下山了。
　　
　　······
　　
　　这一日，神州大地西南角发生大震动，地震九级，埋葬无数人。天地鬼嚎，雷鸣不断。
　　
　　这一日，神州大地东北处，大雪纷飞，连连下了七天七夜。压塌了不知多少房屋，折断了不知多少林木！
　　
　　俱为人世惊世骇俗之大事情。
　　
　　后世有人每每思及此种事情，不觉黯然落泪。有人曾言，一定是人间有人惹怒了上苍，致使上苍惩罚人们。那段时日，人们皆感到恐慌，仿佛这天哪天就这么塌下来了。好没安全感！然后世俗上到天子，下到平民，皆每日三顿饭虞诚拜奉上天，希冀上天能为此而感动，还原世间太平祥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