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第1/2页)

当绿萝仙子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了狗蛋的家里。简陋破旧的茅草屋，不过在她眼里，这都不是那么重要。她喜欢的是那种温暖的感觉。恬静自然、温馨尔雅。
　　
　　······
　　
　　你有没有曾经渴望过一种生活？
　　
　　你有没有曾经渴望过一个他？亦或是她？
　　
　　你有没有曾经渴望过一个家？
　　
　　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呢？你这般想到。你内心开始不断思索着，或许就是这样的吧。恬静自然，温馨尔雅的这种。想着想着你不觉笑了，脸蛋咧开了花。
　　
　　你又惆怅了。你担心这日子转眼间就消逝云烟了。突然间你害怕了。你轻轻皱了皱眉，那模样傻得可爱，却又怜人。你开始患得患失了。你为他做了那么多。在他奄奄一息时救下了他；在他昏迷时一直照顾他；甚至，为了他，你还自折了那一对仙羽。你突然流泪了，眼泪模糊了你的视野。你的心好怕，好怕，好怕。
　　
　　但下一刻你再也不怕了。你看到他向你走来，温文尔雅谈不上，但却暖心动人。他轻轻呼唤你的名字，是那么的温暖柔软。你嗯了一声。他用随身携带的手绢将你那尚还温热的眼泪轻轻擦拭掉，是那么的细心。你不禁眼泪流的更厉害了。他慌了，好似他做错了什么事。他内心忐忑了起来。他内心其实是自卑的。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高高在上的仙子为他流泪了。他曾经想都没有想过。
　　
　　她坐起来了，是他将她扶起来的。
　　
　　她说：你怕我吗？”言语中满是要对方回答的渴望。
　　
　　他心里忐忑不安。他还不知道她已经自折仙羽，沦为凡人。好半晌他才答道：“怕。”这是他的真实话。他真怕这仙子突然间翻脸不认人，虽然他隐隐觉得他这条命好像是她救下的，虽然他也察觉到了对方并没有生气。
　　
　　“为何怕呢？”她询问道。
　　
　　“不知道。说不上来。就是怕啊。”他挠了挠头，说道，脸蛋挂起了一副傻笑，龇牙咧嘴的那种。
　　
　　她没再往下问下去，其实她也不知道再往下该问些什么了。然后空气中好半晌静悄悄的。
　　
　　“饿了吗？”他突然打破了那份宁静，问向她，眉目间满是关心。
　　
　　“哎，你不知道仙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吗？”她俏嘴一泯，瞬间出现了一个美丽的月牙弧。不过，她确实饿了。她早已不是仙子了，自她折断那对美丽洁白的仙羽时，不觉她肚子咕噜了一声。
　　
　　他看到她那嫣然一笑时，顿然痴了。有那么一恍惚间，他简直认为自己在做梦。他狠劲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哎哟，还真******疼啊。他更加开心了，说明这不是梦。
　　
　　她瞧了瞧他那傻乎乎的小傻样，不禁捂嘴泯笑了起来。她是笑他的傻，笑他的痴。她不觉然用右手食指点了下他的额头，香唇微启，娇斥道：瞧你那小傻样。
　　
　　他又挠了挠头，一脸尴尬，又在那傻乎乎地笑。不过他傻乎归傻乎，却还未忘记先前所说的话，连忙说道：”哦，我突然忘了仙子是不会饿肚子的。“
　　
　　她摆了摆手，又说道：不过，我确实饿了。那么就麻烦你为我做碗饭可好？“声音中满是诚切，眼神希冀。
　　
　　她竟突然变卦了，他顿然错愕了起来。
　　
　　“你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吗？”他一脸懵逼，问道。
　　
　　“我又突然食人间烟火了，不行吗？”她莞尔一笑，戏虐道。
　　
　　“好吧。”他是彻底搞不懂了，内心想着这女的是不是都这样，瞬间他头大了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娶个水灵姑娘？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和这水灵姑娘再一起造个小屁孩？亦或是又一个小水灵姑娘？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娶妻生子后怎样和这水灵姑娘相处？怎样哄她开心？又怎样养活她疼爱她？
　　
　　此时张狗蛋就是这种想法。
　　
　　“或许，我也该考虑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他喃喃自语道。
　　
　　当张狗蛋将做好的那一大碗龙须面放到她的面前时，她满眼通红，不觉然那一双大大的眼睛又湿润了。
　　
　　狗蛋看到这种情况，轻轻摸摸了她的头，然后温柔地说道：傻瓜，怎么了？
　　
　　那绿萝仙子一下子撞进了他的怀里，那一瞬间他有点不适，但马上又恢复如初。他轻轻拍了拍那绿萝仙子的肩，安稳道：乖，别感动了。趁热吃吧，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然后就出现了他喂她吃面的一幕，她吃在心里暖暖的，不觉然热泪盈眶。她说是他做的面太热了，热气腾腾，把她的眼睛都熏出泪了。他脸带笑容，默然无语，一点一点将面喂到她的嘴里，直到她说饱了。
　　
　　那狗蛋听她说吃饱了，就将那剩下的面和汤往自己嘴里送，一会儿功夫间碗内空空如初。
　　
　　她呆了，她以前可未曾见到过这种情况，然后她说道：”哎哎哎，你不嫌脏吗？那，可是我吃剩的呀“说着她的脸蛋一下子绯红了起来。
　　
　　他说：”这有什么好嫌弃的。哎，这都是粮食好不？浪费粮食，可耻好不。“
　　
　　他看着她，她一脸迷茫的样子。他又继续说：“你是仙子，这些当然你是不知道了。像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能每日都能吃到这样的面，已经很满足了。你不知道，遇到自然灾害的年代，那个时候粮食颗粒无收，人们都没东西吃的。听我老爹讲，那个年代真是惨不忍睹。人们没有粮食吃，就挖野菜。野菜没了，就挖树皮。后来树皮都没了，死了好多人。路上遍地都是。我还听我爹说村里有个外号老鼠的孩子，那个时候为了充饥，他就啃煤炭。老鼠不知道煤炭是不能吃的，那时老鼠已经饿的肚子空空，两眼冒星光。他也顾不上了，然后狼吞虎咽地啃着煤炭。结果等有人发现他时，他已经死了。嘴里黑黝黝的，还有没有咽下去的煤炭。“说着说着他叹息了一番。
　　
　　正所谓：
　　
　　都云世人痴，谁解其中味。
　　
　　那绿萝仙子默默听着，她能察觉到他浑身在上下起伏着，虽然她不能理解这些事。她也曾经看到过这芸芸众生被饥荒一点一点折磨死的样子，那个时候她只觉得这些都是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自然规律亦不可改动。或许那时她还未懂这世俗凡情，她这样想到。
　　
　　他继续讲到：“我是没有见过那种场景的。我生下来之后家里虽然清苦，好在我有一个默默无闻，只知一心用在农活上的老爹。后来我渐渐长大了，也慢慢替着老爹分担弄活。但也仅限我身体力行之内，一些狠累又伤身体的农活，我老爹是不让我做的。他说会折断我这小身板的。那个时候，我就盼望着，盼望着快点长大，长大了，就能帮我爹多做点农活，让他老人家在家好好享清福。可是啊，我老爹还没怎么享清福，就这么走了。他临走前还为了以后的香火而埋怨我没给他找个水灵的儿媳妇。他临走前还为了这个家，去那后山寻得一块风水宝地。可是啊，我最后却连一个他小小的心愿都没完成。你说，我是不是很废物？“他慢慢地叙述着，眼睛通红，一脸自责。
　　
　　那绿萝仙子听到这里，不觉然有点悲伤，她为狗蛋老爹而叹息，她亦为张狗蛋而叹息。她知道狗蛋他爹百世修果，只差那一步就得道长生，飞升为天龙，而且还是那天龙之中最耀眼显贵的金龙。虽然后来上天降下漫天大雪冰封了那片地方，但，还有机会复活那条龙吗？她不觉然惆怅了。她又心疼了起来，那张狗蛋本为天龙之子，只要再守得最后一晚，他也将龙腾飞跃，得道长生，列位仙班。如果一切都按照那般走着的话，那该多好啊，她这般想到。可，那只是臆想。
　　
　　“不，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她看向他，满脸温柔。
　　
　　“真的吗？”他一脸希冀，问道，丝毫掩饰不了那份渴望肯定的眼神。
　　
　　“真的。”她一脸肯定。
　　
　　“那我爹在九泉之下会不会怪我呢？”他突然又慌了。他觉得好对不起他老爹。
　　
　　“放心吧。老爹他不会怪你的。”她安稳道，其实她也不知道答案。她在想狗蛋他老爹的魂魄是否还封印在那龙潭里？她拖着狗蛋走时，那么一瞬间察觉到龙潭旁，也就是他老爹埋葬的地下面，还有着一道龙腾之气在蛰伏。虽然非常微弱。她想着要不要告诉他。但又为告诉他之后他只能看着却无可奈何而悲伤。但不告诉他她又觉得对不住他，她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
　　
　　“狗蛋，我想告诉你个事情。”她一脸认真，说道。
　　
　　狗蛋点了点头。
　　
　　“其实，你老爹还没死。”她说道。
　　
　　“嗯？你再说一遍。“狗蛋揉了揉耳朵，他真有点不相信了，这事他觉得咋这么邪乎呢。
　　
　　“我是说，你老爹，应该还没死。”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增加了一些分贝。
　　
　　“我老爹还没死么？”狗蛋喃喃自语道。
　　
　　当狗蛋听到他老爹还未死的消息时，先是一阵惊愕，然后欣喜若狂，他是多么开心啊。
　　
　　“他现在在哪里？你告诉我好吗？”狗蛋面向那绿萝仙子，两手紧紧抓着她的肩，一脸急切，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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