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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思行X“常山兄弟”番

韩思行X“常山兄弟”番 (第1/2页)

赵承渊的新封地是原南楚之地,又往北扩了一州府,将襄平府囊括其中。
  
  新的晋王府,便是建在了襄平府。
  
  府邸筹建的宏大,式样又是精致的楚风,哪怕是工匠赶工,也需要数年的漫长时间。
  
  于是禅位后的晋王,就如上门女婿一般,住进了陈府。
  
  晋王入住得颇坦然,一点没有上门女婿的尴尬,毕竟,这个陈府如今还住着一个上门女婿定国公韩钧。
  
  韩钧很有上门女婿的自觉,整天围着媳妇转,一副惟媳妇马首是瞻的样子。
  
  当然,他这个怂样只是在媳妇面前,在上门女婿晋王面前时,他的腰板又挺起来了,脸也板起来了,老丈人的派头十足。一个不高兴,便要拉着女婿去练武场打一架。
  
  自打两个上门女婿上门,他们又各有儿女,这个颇大的陈府便显得局促了,于是又往外阔了不少。扩出来的地方除了建下人和侍卫住的群房,再就是练武场了。
  
  陈蔓的身子经过玄智大师和无敌道长两年的努力,已经彻底恢复如初。那十七年的创伤,在韩钧终年的胡搅蛮缠中,也渐渐淡了去。
  
  自打女儿一家子搬过来,陈蔓便享起了天伦之乐,每日最大的乐趣便是陪着女儿,逗弄外孙女和小外孙。
  
  噢,她还有一大乐趣,教养侄子陈衡戈。
  
  陈衡戈如今已经十一岁了,已经是如玉少年,就是心性一直不是那么稳,不爱读书。最爱做的事是跟在韩钧和韩思行屁股后面,跟着他们打打杀杀。
  
  陈蔓想的是,小七是陈家的独苗苗,她怎么也得将陈家这唯一的血脉培养成人,也好慰藉九泉之下的众位亲人。
  
  所以,她管教陈衡戈颇为严格,琴棋书画骑射一样也不落下,都要教。甚至连医术都教,唯独不让他学的,就是武艺。
  
  陈衡戈被送去了文山书院。
  
  陈衡戈从小到大,最厌恶的就是去书院读书,更是恨透了这个文山书院。
  
  他读了那么多年,终于考中了秀才,不必再去书院。他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再回来!
  
  苦逼的陈衡戈很羡慕韩思行,毕竟陈蔓这个亲娘和韩钧这个亲爹,对韩思行这个亲儿子颇放任。确切说,是那种看了就嫌弃,眼不见心不烦的状态。
  
  陈衡戈:我学习压力很大!我真的很希望你们嫌弃我!毕竟从前的我就是这么长大的!
  
  遭爹娘嫌弃的韩思行,身着轻甲戎装,大跨步走进母亲的院子。
  
  “舅父!”
  
  在院子里喂兔子的小阿棠扔下手里的苜蓿草,朝着韩思行跑去。
  
  “小阿棠!”
  
  韩思行弯腰将小阿棠抱了起来,在她腮帮子上狠狠亲了一口,又举着她疯狂转圈圈,逗得小阿棠又是笑又是尖叫。
  
  “有没有想舅父?”
  
  韩思行玩够了,方停下来,问怀里的小阿棠。
  
  小阿棠被转得头昏脑涨,趴在舅父肩膀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听着舅父又问了一遍,方软糯糯地回答,“想。”
  
  说着话,两只小手已经在韩思行怀里摸来摸去,似在找着什么。
  
  最后什么都没找到,小阿棠一脸失望,委屈地看着舅父。
  
  韩思行笑呵呵地,手在身后一动,便有一个纸包举在小阿棠面前。
  
  小阿棠高兴地接过纸包,还没揭开纸包就惊喜喊,“板鸭!”
  
  “小吃货,鼻子跟你母妃一样灵。”韩思行笑着捏捏她的鼻子,“舅父为了你这板鸭,可是一路不停歇地从剑州跑回来的,唯恐伱这鸭子不新鲜了。”
  
  小阿棠已经顾不得舅父,小脸钻到纸包里啃了起来,活像一个迫不及待拱食的小猪崽子。
  
  陈蔓坐在矮榻上,正在与攸宁说话,一旁是酣睡的宣儿。
  
  看到窗外的一幕,皱眉道,“我都不知道思行是怎么想的,二十好几了,怎就不着急找媳妇。他有了媳妇,还用馋旁人的孩子了?”
  
  这三年来,陈蔓在襄平府帮他相看了好几个姑娘,都是知书达理相貌出色的,可他连回来相看都不肯。哪怕是遇上了,也是拔腿就跑,连夜回剑州大营。
  
  韩攸宁知道是为什么。
  
  之前在京城时,大哥有回陪着父亲和赵承渊喝酒,他们翁婿俩拼酒,他这个旁观者却被灌醉了。
  
  韩攸宁不放心,亲自煮了醒酒汤给他送过去。
  
  韩思行喝了醒酒汤,醉眼朦胧地趴在桌上看韩攸宁,“攸宁我跟你说,没有那洞察人心的本事,就别娶媳妇。军营里的弟兄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那脸说变就变。”
  
  他说得断断续续,很快便睡了过去。
  
  王采丹一直是贤淑大气的大家闺秀形象,大哥是被她的温婉大气所吸引。可最后,一切的美好都破碎了。
  
  大哥怕是还没缓过劲来。
  
  韩思行笑呵呵地,抱着阿棠进了屋,“母亲,儿子回来了!”
  
  他将小阿棠放下,对着陈蔓施礼。
  
  嫌弃归嫌弃,陈蔓还是盼着儿子回来的。那十七年她这个母亲不在身边,思行小小年纪就跟着韩钧那个粗人呆在军营里,能心思细腻才怪。
  
  她让儿子先坐下歇息,便下榻吩咐丫鬟准备茶点,又吩咐厨房准备儿子爱吃的饭菜。
  
  忙碌了一圈再回来时,便见韩思行又在抱着宣儿逗弄,宣儿睡得好好的,就这么被他吵醒了。
  
  他身上的盔甲甲片又硬又利,小宣儿那娇嫩的皮肤怎么受得了?
  
  而攸宁那个当娘的,就任由自家儿子这么受罪,跟思行闲聊天。
  
  陈蔓一把夺过宣儿,嗔道,“你好歹换件衣裳再去抱他,真是跟你父亲一个样子!”
  
  韩思行拖了把椅子坐下,浑不在意地笑,他就喜欢听母亲唠叨。只要不提找媳妇的事,说什么他都爱听。
  
  陈蔓抱着宣儿在他身边坐下,语重心长道,“思行,你既喜欢孩子……”
  
  韩思行端起茶盏刚要喝,听母亲这个话头,便是虎躯一震。
  
  茶盏往矮几上一放,他起身道,“儿子还没向父亲请安,便先退下了!”说着话人已经冲出了正房。
  
  陈蔓无奈地看向攸宁,“你看看……”
  
  韩攸宁笑着安慰,“母亲也别着急,总有他想娶媳妇的时候。”
  
  她说着话,望向窗外。
  
  院子里,韩思行拍着一个青衫小公子的肩膀,爽朗笑道,“常山兄弟,许久不见,你这个子还是没见长啊!”
  
  张常山的肩膀被一只铁掌拍得生疼,如同被卸掉了一般。
  
  她拍掉肩膀上的大手,揉着肩膀,沉着一张秀气的小脸道,“世子这打招呼的方式能不能改一改,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都是爷们,拍个肩膀就叫动手动脚了?”
  
  这小子真有意思,小小年纪整天板着一张小脸,跟他那个老院使祖父倒是像了个十足十。
  
  韩思行看着面前只及他肩膀高的张小大夫,又一次诚恳建议,“你这身子也太娇气,跟着我去军营三个月,保你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个子说不定还能长一长!”
  
  张常山皱眉道,“我是大夫,我又不是你军营里的兄弟。世子慢走,我要去给夫人诊脉了。”
  
  “行吧。晚上找你喝酒!”
  
  韩思行又拍拍她的肩膀,“我走了!”他握着腰间的长剑大跨步离开,健硕的身上的铠甲咔嚓响。
  
  张常山又是好一通揉肩,皱眉目送世子离开。估计肩膀上得擦活血化瘀的药酒了。
  
  她三年前随着夫人来襄平府,协助玄智大师帮夫人治疗病痛。毕竟夫人的病涉及妇科,又每日要针灸,玄智大师和无敌道长多有不便。
  
  她颇喜欢这份差事,这三年来医术跟着长进了不少,也算没辱没祖父的名声。
  
  虽说夫人这边早就已经不需要她了,不过她还想跟着玄智大师多学些东西,便一直在这里耗着不走。京城那边的母亲好几次差人来接她回京,说是该议亲了,那她就更不能走了。
  
  只是这个人高马大心也大的世子,当真让她颇为困扰。每每见面不是拍肩膀就是搂肩膀,总想着教她武艺强身健体,还拉着她喝酒划拳,喝多了就想与她义结金兰。
  
  还嫌她矮,嫌她娇气,嫌她白嫩。
  
  夫人院里服侍的丫鬟都看出来她是女儿身了,唯独他,一直拿她当兄弟。
  
  粗莽武夫!
  
  张常山暗暗叹了口气,提起药箱进了正房。
  
  她先是一板一眼行礼请安,方上前给陈蔓诊脉。即便主家免了她的礼,她也坚持不肯缺了礼数。
  
  她诊脉后,说着这一年来千篇一律的话,“夫人身子康健,只是略有阴虚。平日里还是要注意歇息,乌鸡汤阿胶这种滋补之物别断了。”
  
  陈蔓红了一张老脸。这孩子,当着攸宁的面后面这些话就别说了吧!
  
  陈蔓轻咳两声,看了女儿一眼,尴尬应下。
  
  韩攸宁故作镇定地喝茶,这就是她从来不让常山给她诊脉的原因。
  
  这姑娘,比她祖父敢说多了。
  
  丫鬟端了茶点进来,陈蔓招呼张常山,“常山,坐下喝茶。”
  
  张常山背起药箱,“不了,我打算一会去泓泰寺一趟,今晚便不在府里住下了。”
  
  她又道了谢,行礼告辞出去。
  
  陈蔓看着她的背影道,“常山似乎总躲着思行,思行一回来,她就去泓泰寺。”
  
  韩攸宁逗弄着始终沉静如水的宣儿,笑道,“大哥见面又搂又抱的,是个姑娘都害怕。”
  
  陈蔓若有所思。
  
  对啊,常山是个姑娘。
  
  而且还是自己那不开窍的儿子肯接近的姑娘。
  
  ……
  
  张常山在沧源山呆了三日,估摸着韩思行应该离开回军营了,方辞别玄智大师下山。
  
  襄平府这几年越来越繁华,街边铺子林立,人来人往。
  
  襄平府出美人,服务美人的铺子特别多,首饰铺子,胭脂铺子,还有成衣铺子。
  
  这些铺子的生意都很好,衣裙飘逸环佩叮当的美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她们从她的马车旁经过时,她还能闻到好闻的香气。
  
  她抬手闻闻自己身上,什么香气也没有。
  
  噢不对,韩世子说她身上有股药香。
  
  药香,那是好听点的说法,实则就是一股子药味,不过她自己习惯了闻不出来。
  
  张常山回到陈府后,先回自己的院子沐浴更衣,如此去见夫人方不失礼数。
  
  沐浴后她打开衣橱,便见里面整整齐齐挂着好几套衣裙,有素净清雅的,也有娇嫩妍丽的。
  
  里面还有几套女子穿的里衣和娇嫩的肚兜,甚至还有几双精致的绣花鞋。
  
  张常山愣了愣,手拂过那些轻软精致的衣裙,她多少年没穿过裙子了?
  
  好像是自从她记事起,她喜欢跟在祖父后面摆弄药材。穿着女裙干活不方便,她就穿男子的衣裳,后来习惯了就懒得再去穿女装,麻烦。
  
  再后来,她的家人也都习惯了。若不是为了给夫人治病,若不是父亲提醒,她祖父都忘了她是女儿身。
  
  “小荷,这些衣裙是哪里来的?”
  
  张常山出了内室,问在外间的小荷。
  
  小荷是她的贴身丫鬟,从京城带过来的。不过她平日里出门时并不带丫鬟,只带着夫人给她配的两个侍卫。
  
  她原本出门是带丫鬟的。韩世子开玩笑说,“你一个大男人出门怎么还让丫鬟跟着?”他神秘兮兮的,揽着她的肩膀凑到她耳边低声问,“她不会是你的通房丫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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