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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田公,好自为之吧···

第298章 田公,好自为之吧··· (第2/2页)

“反倒是因为曾得到君主喜爱,而在君主死去之后被新君戒备、提防,乃至‘永绝后患’的例子,更不绝于青史。”
  
  “——兵家有个说法,叫:未算胜,先算败。”
  
  “夫人和田公,只想到了事成之后,公子、夫人可以拥有怎样的尊位,田公又能得到怎样的尊荣;”
  
  “为什么就没想到事情败了,会招致怎样的后果呢?”
  
  ···
  
  “太祖高皇帝之时,赵王刘如意,便颇受太祖高皇帝喜爱;”
  
  “太祖高皇帝甚至一度告诉身边的人:想要废除太子的储位,改立赵王。”
  
  “最后如何呢?”
  
  “——戚夫人的惨死,难道不会是夫人的明天吗?”
  
  “——赵王刘如意的结局,难道不会是公子的将来吗?”
  
  “——那些因为戚夫人、赵王而被牵连,被吕太后迁怒的戚氏族人,难道不是我王氏、你长陵田氏的未来吗?”
  
  ···
  
  “先帝之时,梁王刘揖,也同样被太宗孝文皇帝所喜爱。”
  
  “圣卷最盛之时,就连名震天下的贾谊贾长沙,都被先帝送到了梁王身边,做了梁王的太傅。”
  
  “结果,又如何呢?”
  
  “——最后继承皇位的,不还是当时的太子、现在的陛下吗?”
  
  “——梁王坠马而亡、贾长沙郁郁而终,慎夫人也在深宫之中销声匿迹,难道不让人感到后怕吗?”
  
  “或许在公看来,梁怀王坠马、贾长沙郁郁而终,慎夫人销声匿迹,都不过是巧合而已。”
  
  “但公为何不想想:百十年后,后人是否也会认为死去的栗姬,真的是在宫中因病暴毙,而非死于其他的原因呢······”
  
  言辞恳切的一番质问,只惹得田蚡一阵面色变幻,几欲开口,却终只得作罢。
  
  至于王信,则是再摇头苦叹一阵,才将满是苦涩的目光,落在了田蚡的身上。
  
  “我是个愚笨的人,尚且能明白这些道理。”
  
  “但夫人和田公,可都是绝顶聪明的人啊?”
  
  “怎么会连如此浅显的道理、浅显到连我都能看透的道理,竟都看不明白呢?”
  
  “——且不论赵王刘如意、梁王刘揖的下场;”
  
  “单就是秦时的华阳宫变、吕太后驾崩时的诛吕之乱,也应该让田公,对这样的事提起足够的重视啊······”
  
  ···
  
  “自吕太后之后,汉家对我们这些外戚,本就是防之甚于防川。”
  
  “先帝之时,南皮侯、章武侯兄弟二人,作为当朝皇后的手足兄弟,尚且要被满朝公卿苛待;”
  
  “夫人不是皇后,田公也没有南皮侯、章武侯那样的名望。”
  
  “又为什么要在这关乎宗族存亡的大事上,不再三慎重呢······”
  
  又是接连几声质问,田蚡面上苦闷自更甚一分;
  
  纠结许久,终也只得没什么底气的开口道:“如果是皇长子得立为储,我或许不会在这件事上这么坚持,甚至可能会劝阻夫人。”
  
  “但太子,并非是陛下的嫡子或长子啊?”
  
  “——公方才说起的例子,孝惠皇帝是太祖高皇帝的嫡长子;”
  
  “——陛下虽然不是嫡子,但也至少是当时,先帝尚存于世的长子。”
  
  “可如今的皇九子,却是非嫡、非长而得立。”
  
  “既然皇九子可以,皇十子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难道你王氏、我长陵田氏加在一起,比不过他贾氏吗?”
  
  “还是如今的贾皇后,比夫人都更能母仪天下、更能在将来辅左少弱之君呢?”
  
  听闻此言,王信顿时就明白过来:自己方才那番话,田蚡压根就没听进去多少。
  
  但考虑到此事,终究也关乎自己家族的兴衰、存亡,王信纵是万般不愿,也只得再最后道出一言。
  
  “田公知道当年,先帝从代国来到长安,入继大统之时,天下人是怎么说先帝,和已故薄太皇太后的吗?”
  
  ···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
  
  “皇九子得立为储,并非是其母族:贾氏,为其提供了多大的助力,又或是皇后多么努力的为皇九子争取。”
  
  “皇九子得立为太子储君,和先帝入继大统一样,是因为‘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道理”
  
  “这就像是捧在手心里的沙子。”
  
  “——越用力的攥紧,就越会从指缝中滑落;”
  
  “唯有不争不抢,轻轻地捧在手里,才有可能等来那命中注定的机会······”
  
  “皇九子得立,不是皇九子自己,或是皇后、贾氏外戚争来的,而是陛下、太后定下的。”
  
  “公子若想得立,唯一的办法,也同样是什么都不做。”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将来的一天,让陛下因为‘别无选择’,而选择与立公子。”
  
  “反之,夫人和田公做的越多、越想争储夺嫡,就越会让陛下对公子感到厌恶。”
  
  ···
  
  “公不信?”
  
  “呵······”
  
  “——卫尉塞侯直不疑,是一个非常爱惜羽毛,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恶的人。”
  
  “这样的人,都分别找上了你我二人,警告我们‘少去绮兰殿’,这其中的意味,田公难道不明白吗?”
  
  “能把直不疑逼到这个份上的,只有陛下。”
  
  “而陛下默认这些事,定然是因为太后发了话。”
  
  “小夫人搬去凤凰殿,则是皇后对夫人的警告;”
  
  “而公子被接去太子宫,更是太子毫不掩饰的告戒我们······”
  
  道出这最后一语,王信终是从座位上起身;
  
  举棋不定的看向田蚡,深深凝望向田蚡目光深处,看了足足有二十息。
  
  最终,还是惆怅无比的对田蚡一拱手。
  
  “我王氏,与长陵田氏素无瓜葛,却因为这次的事,而到了休戚与共的地步。”
  
  “太子的警告,已经很明白了:在公子封王就藩之前,不允许我们再有不本分的举动。”
  
  “还请田公,好生思虑。”
  
  “——太子连临江王都容得下,便断没有容不下公子、容不下年幼无知的弟弟的道理。”
  
  “但倘若田公、夫人仍执迷不悟,那陛下宫车晏驾之日,只怕也是王、田二族家破人亡之时······”
  
  ···
  
  “某,言尽于此。”
  
  “希望下一次见到田公,是我二人被任命为胶西国的官员,陪同公子离京就藩。”
  
  “而不是拖家带口,被廷尉举族押往东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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